第(3/3)页 如若他将迎春的婚配定下,等待自己的恐怕将是狂风暴雨,想到这里,他颇带着几分尴尬地笑着说道: “贤侄真会说笑,我那女儿不过是庶出之女,哪里能够配与弦值这一般的嫡长子。” 此时他已经不管,什么面子不面子,只要能够将此事糊弄过去便好。 实在是再给他几个胆子,他也不敢随意的,指挥迎春的婚事。这事儿原本还能够,跟老太太商量一样,如今归了长公主,谁敢提此事? 满京城的纨绔,就没有一个不害怕长公主的,他虽说是个年长的,可那也是纨绔。 那男子也很瞧着贾赦连生推诿,竟是没有半点同意之色。面容之上也微微变化,若说之前还带着,几分豪爽之气,此时转眼间已满是狰狞。 他的冷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:“想必世伯是忘记了,当日里接我钱款之时,可是那一般痛快。怎的如今,竟是如此的推诿不成?” 贾赦如今已是悔不当初,他死时深恨自己,不该当时一时贪婪。如今却好似,引得豺狼入室,也不知是事后该如何处置。 当下里颇有几分光棍之态,只想着将此人先行轰出去,再说以后。 “休要胡说,你不过是请我帮忙而已,这事情我帮忙帮到了乃是情分,帮不到却也是本分,大不了你那五千两银子,我却是奉上便可。 你若还是过分,我便再与你一千两也就罢了。” 贾赦当下说着,便要命人去取银两。 那男子也不在意,跷起二郎腿都冻着脚尖儿说道:“我就知道世伯是不会轻易同意的。的确五千两银子并不算多,可是世伯莫要忘了,你在我那寡嫂屋中可做了些什么。 要知晓我,那嫂嫂可是有着朝廷诰命在身,世伯怕不是忘记那一夜**吧。” 如果说男子的话,开始尚且让他觉得不好,那么如今贾赦已然完全明白。对方从最开始,所图谋的便是迎春,所谓的买官不过是,给自己一个陷阱。 悔不当初,真的悔不当初。贾赦此时只觉得,自己的胡子都在抖动,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对方,色厉内荏地喊道: “你又要胡说我,我……” 这话说出一半,贾赦已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毕竟当日里他见到对方,那美艳无双的寡嫂,却是与那人有了神女相亡之事。 而且事到如今,颇有些念念不忘。 贾赦的反应,好像一直都在男子的掌握之中,眼瞧着他话都说不明白。 男子仍旧是极其淡定,他冷笑一声,语气中颇带着几分玩味,低低地说道:“世伯不知道吧,世伯的确是龙精虎猛,我那嫂嫂与世伯一夜之后竟有了珠胎,如今已然三月。” 他一边如此说道,一边颇为得意地看着贾赦。丝毫不掩饰自己,本就是对其做了设计。 贾赦此时身形颤抖,面若黄土,抖若筛糠,这件事情一旦被御史知晓…… 根本没有办法说清,甚至即便是自己说出,乃是被人算计,也不会有人相信。 此事已成,他却是到底闯出他天大祸。贾赦这会儿已然六神无主。若他当日有多自得,此时便有多懊恼。 他深恨自己不该,一时贪图美色,可是一切终是无法挽回。 无奈之下,贾赦只能干笑着说道:“贤侄,孙贤侄,你莫要着急。 你相信我着迎春丫头的婚事,真的不在我手上。其一乃是其已经记在我夫人名下。 这其二乃是她如今,在长公主面前教养,长公主早已有了暗示,这婚事却是不归我们管的。” 这件事实际上,倒并非是贾赦推诿,那是确有其事。当日里,康眠雪将迎春接走之时,便已然下了暗示。 而此时也因为,康眠雪的毫不客气,使得贾母心中不痛快。为此,贾赦作为排头兵,足足被贾母不待见,有一月有余。 那时他还真觉得康眠雪实在太过分,如今却是将此话,当作了救命稻草。 贾赦如今只希望,对方能够因长公主之势而退缩。他心中早已悔不当初,如若是自己此次能得以逃脱,定然要改过自新才好。 如果说他之前贪图美色,尚且有几分花间独醒的自得,此时心里便只剩下,满心满怀的懊恼。 孙少祖看着对方,面带惊慌的解释,甚至搬出长公主作为要挟,知晓如今的贾赦已成惊弓之鸟。 他目的已然接近达成,一时之间颇为得意,向后靠在椅背之上,满脸笑容地看着贾赦。 “我却是知晓,让公主一向疼爱迎春小姐,不过即便再过疼爱迎春小姐,终究也是世伯的女儿不是吗? 所谓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哪怕迎春小姐再过倔强,也总不会,直接反抗自己的亲生父亲吧?” 如今孙绍祖这番话,已然将事情摊在桌面,实际上,他此行所有的目的,都只为迎春。 如若不将迎春送来,那么等待贾赦的,便是身败名裂。 毕竟□□诰命,使得对方怀有身孕,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亘古未闻。 就凭借这一点,贾赦纵然时有着勋爵世袭,也最少的徒三千。 就凭他这被酒色掏空的身子,如若是徒三千里远…… 恐怕未过千里,就可以替他收尸了。想到自己会被一些衰草捆绑,仍在乱葬岗中,贾赦几乎被自己的想象吓死。 孙少祖看着眼前,颇有些得意,他站起身凑近贾赦的耳边,低低地说道:“想来今年八月十五,迎春姑娘应该会回来吧?既然这样,不如世伯让我与迎春姑娘见一次面。” 孙绍祖将此话说完,随即站起身,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。 同为男子,这个笑容在贾赦眼中,实在意味太过明显。 他蓦然瞪大双眼,双手颤抖地抓住孙绍祖的领口,大声地喊道:“万万不可,万万不可,贤侄你万万不可随意行动。要知道,我那女儿可是在公主娘娘面前啊。” 孙绍祖此时,压根不想理会贾赦。他轻轻一推,将贾赦推坐回凳子之上,略微整理衣襟,也不瞧对方一眼,便转身大踏步离开。 被推回座位的贾赦,双眼呆滞。偶有小厮丫鬟经过,颇有两分好奇地看着大老爷,为何今日不去寻欢作乐?反倒一直坐在客厅之内。 直到天色擦黑,小厮上来低声询问,是否要给老爷点灯。 贾赦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,看向外面,他此时心中只想着,自己却是要完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