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做什么去了?自来了这里后,你这一天天的尽不着调,你这是要找死吗?” 穿着粗布青衣的巢来,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,走入雪中,恨不得扇这醉鬼两巴掌。 巢宗去却是无所谓的笑道: “阿兄莫恼,我去发财哩, 过段时日,过段时日啊,咱们兄弟两个,再不用给人家做奴才了,阿兄啊,阿兄啊~~~” 他张开双臂,在雪地里一把抱住了身形瘦削的巢来, 高兴道: “阿兄, 兄弟我发财了, 给你买大宅子,给你娶婆娘!!!” “醉鬼!” 听巢宗去这话说的,便是再如何恨铁不成钢,巢来的心头火也消下去不少,他反手将巢宗去扶住,费力把他弄回了屋子躺着。 又听他一路说着胡话,巢来坐在兄弟的床边,看着巢宗去的醉态,叹了口气, “细佬啊,你不知我的志向啊。” 当年,是他带着年纪尚小的巢宗去投身入东宫,做了殿下的幕僚。 这些年他鞍前马后的为太子不知筹谋多少。 巢宗去却一直以为他们兄弟俩成了东宫的两条狗,因而心中憋屈,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。 他的眼界不高, 认知又不足, 不明白巢来的鸿鹄志,所能看见的,也不过是东宫的那一滩浑水。 尤其是跟着太子被贬至治寿郡后,巢宗去一直想要发财,好带着阿兄过上好日子。 可他只知道一人的好日子需用心钻营,兄弟两人的好日子要彼此扶持,却不知天下人的好日子,非需明君不可。 巢来替太子做事,便是替天下人辅佐明主,又怎是那些只知阿谀奉承的奴才可比? 这些道理,说予巢宗去听,他不一定能听得懂,巢来也只能叹气,在一路辅佐未来明主时,期待他这位细佬尽量少惹些祸事。 勿让他有后顾之忧才是。 屋中火盆烧的旺,巢宗去替巢来掖了掖被角,一个转身,床上的巢宗去翻身,醉醺醺的喊道: “阿兄, 阿兄,我近日,赚了许多银钱, 我予你买大宅子,予你娶婆娘......阿兄......” 巢来摇摇头,又替细佬将被子盖好,起身来往太子府里去了。 今日殷泽一直心神不宁,巢来不放心。 雪落得愈发的大了,治寿郡的夜来的特别早,殷泽用完晚膳,执着笔,在书房作画。 屋外,端敏郡主端着一蛊燕窝,柔柔的唤着他, “夫君?妾身炖了一蛊燕窝,夫君可要用一些?” 里头的殷泽不理会她,依旧画着画,他的眉头紧锁,努力的想要记起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妻子,却是依旧只能画出荷花中遮掩的一片衣裙。 他最近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来,但转背又能忘了,有时候能深刻体会出那些细节发生时,他那刻骨铭心的情绪,等再回想时,却只记得自己仿佛为了什么事,痛过,悔过,气过。 但具体什么事,殷泽却又想不起来了。 就比如现在,他知道自己在与端敏成婚那日,他想起自己应当还有一名平妻过门,当时他的情绪很激烈。 但到了今日,他却又忘了那种激烈的痛心,是如何的刻骨。 就如一件事发生了,他忘了经历时的感受,只记得当时自己形容这感受时的词汇。 就只是“刻骨的痛心”这几个字而已,别的再没有了。 殷泽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烦心,不由得看着宣纸上的那一片荷花,心生了许多恼怒。 便是将手中的笔一掷,一把揉起桌面上的画,丢入了一旁的火盆中。 大业未成,他还要回帝都,哪里来的时间为这点子小事劳神? 实在是太不像他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