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要想到你不要我了,我就很害怕。-《沧海寄余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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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聂梓煊被缠得没办法,只得过去冲着男孩笑:“嘿,你今天新来的?”

    男孩回头看了她们一眼,没说话。他比她们高点,近看长得还真是不错,有双圆润的大眼睛,双眼皮特别漂亮,水水的,不过神情却很冷淡。

    这么跩?

    聂梓煊也没办法,要回去,就对上刘小忍眩然欲泣的眼睛。

    聂梓煊只得再努力一把:“我叫聂梓煊,她是刘小忍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男孩还是不理他们。

    这下聂梓煊也有些不高兴了,她是谁啊?被叶亭远捧在手心里的煊公主,还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呢!

    她看着男孩,老师还没来,大家都在做准备运动,男孩正在劈腿。练跆拳道,第一件事就是练劈腿,他张开腿,还没完全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不行,不够直。”聂梓煊热情地道,“我来帮你!”

    说着,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,她就把手放在他的肩上,用力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啊”的一声,跆拳道馆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。

    老师过来时,聂梓煊正束手无策地安慰他。男孩全然没有刚才的高冷形象,他蹲在地上,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,他的裤子……裂了。

    老师哭笑不得,批评了聂梓煊一顿,便带着男孩去换衣服。

    再出来时,男孩对她们敬而远之,小眼中充满了恐慌。老师叫他劈腿,他怎么也不敢用力压。

    刘小忍唉声叹气,聂梓煊也有些愧疚,她好像给新同学留下了……传说中的心理阴影?

    晚上,叶亭远来接聂梓煊,老师把这件事当趣事讲给他听。

    两个大小伙子躲在角落里笑个没停,叶亭远出来时,还得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:“煊煊,老师今天批评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聂梓煊垂头丧气,又信誓旦旦地说,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叶亭远早乐坏了,却还得装老成,带着聂梓煊去道歉。

    男孩看到她还有点怕,下意识地要躲。

    聂梓煊郑重地道歉,说:“对不起,我会赔你的裤子。”

    男孩没说话,半晌才很矜持地说:“我叫木凡,易木凡。”

    聂梓煊抬头,绽放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。

    易木凡又被吓了一跳,刚才她就是笑得这么热情,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所谓不打不相识,叶亭远再来接煊煊时,也会和易木凡说几句。

    后来熟悉了之后,发现他们住得挺近的。叶亭远去接煊煊时,要是看木凡没人接,也会顺道把他送回家。

    一来二去,他们仨很快就熟得不行。易木凡嘴甜,也跟着“哥哥哥哥”地叫,叫得聂梓煊都有些不满了。

    “又不是你哥哥,叫这么亲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好吧!天仙哥!”

    易木凡叫叶亭远“天仙哥”,因为他觉得,在聂梓煊眼里,她的哥哥无所不能,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,还美若天仙。

    叶亭远在前面听他们斗嘴,松了一口气。他很欣慰,煊煊交了新朋友。他总担心过去一连串的变故会影响到她,不过还好,还好。

    可就算聂梓煊和易木凡玩得再好,也没跟他提过去的事。他也只是知道她叫叶梓煊,父母双亡,有一个对她很好且非常帅的哥哥。

    大概在她的心里,本能地想守护自己和叶亭远小小的家。

    而叶亭远除了让聂梓煊去学跆拳道,还动手做了个立式沙袋放在家里让她练习。

    他可不想煊煊只学些花架子,有时候他大早上会把她叫起来,去到附近的公园,叶亭远举着鸡腿靶站在前面,聂梓煊抬起脚,认真地踢,一下又一下。

    他往后退,她不断地前进,脚踢打靶面,发出清脆的啪啪声。

    这时,小小的聂梓煊还没有意识到,她的哥哥已经在做有一天可能会离开她的准备。

    他希望她能长成一棵能独立挡风挡雨的大树,而她呢,只想在他身边,做一棵很小很小的树,一直在他的庇荫下,抬头就能看到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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