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(1)-《她真漂亮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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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池幸看他,看戒指,惊诧里带两分了然与坦荡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原秋时此时此刻是痛悔的晏阳。他误会了自己最爱的女孩,带着对她的不满和怨怒远走他乡。蒋昀遭遇家族剧变后请求晏家帮忙,无意说漏嘴,晏阳才知当年许多误会,都是蒋昀一手造成。

    他拿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,是忏悔也是赎罪。

    池幸的表演和颜砚完全不同。她没有哭,只是眼里浮出水光,很快别过头,望向辉煌的城市灯幕。

    在晏阳看不到的角度,她微微用牙齿咬住下嘴唇,眉心紧蹙,是在忍耐。

    晏阳说再多的甜言蜜语,也已经很难很难打动她。她的眼泪并非因为欣喜,而是难过。被最爱之人误解、分别,连解释清楚的机会都没有,这件事成为她心头多年不能解开的心结。

    她渴望和晏阳面对面说清楚,然而当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,欧阳雪仅因一句“对不起”就释怀了。

    她耿耿于怀的,只不过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
    并非放不下,只是当年委屈万分、煎熬痛苦的自己,必须要从晏阳口中获得一份歉意。

    她已经大踏步往前走,有自己的事业,正寻找自己的爱情。多年前在机场踟蹰痛哭的女孩等待的不是戒指,是真心实意的愧疚:是我主动放手,错过了你。

    池幸省去了两段台词,笑着回头:“不必了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她已原谅晏阳,也原谅过去的自己。

    许静一打响指:“好脆。”

    导演接茬:“省掉确实好很多,就是情绪上不太足。”

    许静:“没关系,我再加两场……对对对,就是这样,这里要脆一点儿准一点儿,不拖泥带水。之后晏阳重新追求她的那一段才好看,怎么打动冰山美人,对吧?”

    他越说越兴奋,揪着两位跟组编剧到一旁讨论。

    颜砚最为不满:“这算什么?连眼泪都没有,我看不出她有多激动。”

    导演叹气:“说一万遍了,这儿的欧阳雪不激动,没必要流这么多眼泪。她成长了啊,不会再因为晏阳瞎哭,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戏?”

    颜砚一哼:“我对人物有自己的理解,我也有我自己的表演方式。”

    导演暗暗白眼。他放弃说明:“许静改飞页,你就按池幸这方法来演。”

    颜砚当然不肯,她连连冷笑。副导演适时在一旁提醒:“导演,咱们时间还剩俩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陈洛阳来也没辙。”导演说,“导筒在我手里,该怎么演,你就得听我的。我相信你的模仿能力。”

    颜砚气得说不出话,狠狠跺脚。

    池幸和原秋时回到棚里,趁机问:“这条若过了,接下来就是室内戏?”

    室内戏是蒋昀和欧阳雪的对手戏,一场小高潮:蒋昀狠狠甩了欧阳雪一个耳光。

    助理给她披上大衣,池幸坏心又起,故意问:“颜姐,咱们俩可得配合好,这戏才好看。一会儿你说我是真打呢,还是做做样子?”

    颜砚目光如刀,上下剐她一眼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池幸暗地活动手指关节,甜笑道:“懂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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