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俯瞰巴黎-《巴黎圣母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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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描述了那么多关于巴黎地标之一——巴黎圣母院的事情,我相信读者朋友对它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。但是,既然我们讲述的是发生在巴黎的故事,仅仅了解巴黎圣母院是不够的,还要对整个巴黎有个比较全面的认识才好。事实上,如果你站在圣母院的最高处,就可以将整个巴黎的全貌尽收眼底,所有的景象一览无余。
沿着圣母院那咯吱作响的黑暗楼梯往上走,你很快就可以到达开阔敞亮的平台,可以看到明媚的阳光,当然,这期间你要忍受黑暗给你带来的恐惧。站在平台上往下看,纵横交错、贯穿东西南北的一切一切,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这种居高临下观赏美景的奇妙感觉,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,当然,如果你曾经参观过诸如巴伐利亚的纽伦堡,西班牙的维多利亚,布列塔尼的维特列,或是普鲁士的诺霍桑城这些旧城的遗址的话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十五世纪的巴黎,已经足够宏伟大气。其实,就算拿今天巴黎的面积,与距今350年前当时巴黎的面积作比较的话,今天也不比那时大多少,因为从路易十一以后,巴黎的范围仅仅扩张了原来的三分之一。当然,在时间与历史的发展中,巴黎城变得比以往更加漂亮了,不过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,那就是在美的方面的损失,要远远大于在宏伟方面的收获。然而,时间或历史只有前进,并没有倒退,因此我们也只能一边感叹着巴黎如今的丰功伟绩,一边怀念着昔日巴黎的雄伟壮观了,否则,我们还能怎么办呢?
众所周知,著名的塞纳河环抱着巴黎,而最早的巴黎城区就起源于这条美丽的河流,因此在很长的一段历史记载中,巴黎是一个河州地带,在它的南北两面各有一座桥,还有两个桥头堡,左岸的叫小堡,右岸的叫大堡,这两座堡不仅是老巴黎城区的大门,也是保护它的唯一堡垒。可是,当发展到了墨洛温王朝统治时期,巴黎城的区域就显得得一天比一天狭小,可是为了扩大生产,巴黎只能跨过它的两座堡垒——大堡和小堡,向原来的耕地地区发展,为此墨洛温统治者还修建了新的城墙。不过,曾经见证了一段历史的城墙现在已经无迹可寻。后来,随着人口的逐渐增加,需要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大,于是人口开始了新一轮的外流和迁延,他们推翻了那道墙的限制,向更外围开发着。直到菲利浦·奥古斯特统治时期,为了禁止人口的继续外延,统治者们修建了更加坚固的塔楼,于是,在接下来的一个多世纪里,巴黎城区的建筑呈现出由下而上、一层层加高的趋势。而且,每个人为了自家的房屋能够拥有更好的采光,更好的通风,都是变着法子让自家的房子比别人家的高。就这样,随着房子越来越密集,街道也变得越来越狭窄,再加上房屋建筑缺少统一的规划,私搭乱建的情况也日趋严重,甚至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。终于,菲利浦·奥古斯特修建的城墙也被推翻了,房子就如随风飘舞的种子那样,随意扎根,无论是田野还是麦地,都成了民众享受生活的地方。发展到1367年,查理五世在位时,为了加强人口的集中管理,也是为了遏制这种愈演愈烈的向外扩张趋势,一道更加森严的城墙建了起来。塞纳河右岸的管理是最为严格的,当然,这座墙的功劳也是相当大的。就这样延续发展了好几百年,巴黎城终于有了成为一个国家中心的资格,因为此时它的规模已经足够大了。
一个城市要想成为一个国家的中心,或者说首都,首先必须是这个国家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发展中心,还要承担交通枢纽的角色,毫无疑问,此时的巴黎已经具有这个实力了。经过漫长的发展历程,巴黎城区基本算是定型了。这座威力巨大的城市,经过四回的极度扩张,终于“长大成人”了。到了路易十一统治时期,在旧街区的老房子中间,一些新房子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了,于是,不久之后,新巴黎城逐渐淹没了旧巴黎城。
不过,此后巴黎城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,但这次仅仅是多跨越了一道围墙:那是路易十五在位时修建的,并且是用垃圾和污泥建造而成,可谓破败不堪,不过它倒配得上这位英明的君主,难怪当时的诗人都这样唱:
围墙困住了巴黎,巴黎自怨自怜。
到了十五世纪,巴黎仍旧是分为三座城,即内城、大学城和外城。它们各自有着自己的面貌、特性以及风俗习惯,各自有着自己的特长和历史:面积最小的当属内城,它位于塞纳河上,可是它的年龄最大,大到足以做另外两座城的母亲。尽管这个比喻不太贴切,但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,就好像是一个落后的老妪坐在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之间;大学城在塞纳河左岸,地域从小塔一直延伸到纳勒塔,也就是现在的酒市场和铸币场。另外,它还包括了圣热纳维埃夫山冈;而外城位于塞纳河右岸,它的面积是这三座城中最大的,地域也是从毕利炮台一直延伸到树林炮台,也就是从现在的丰收谷仓所在地到大小杜伊勒宫的位置。小塔、纳勒塔、毕利炮台、树林炮台是当时巴黎的四个标志性建筑,一般称之为“巴黎四塔”。三个城区中,发展最慢,也是最落后的当属内城,而发展最为迅猛的是外城,它的城墙(即查理五世城墙)最北端在圣德尼门和圣马丁门这两座城门至今仍旧保留着。
虽说这三个城区都是独立的,它们各自行事,各司其职,各专其司,但由于这三个城区是一起发展起来的,有着共同的历史,因此它们彼此之间又有着紧密的联系,换句话说就是,三城互相依存,不可分割,肩并肩地创造着巴黎美好的未来。其实,早在城区发展之初,这三个城区就有了明显的区别,比如内城里面都是教堂,外城全是宫殿,而大学城里都是大学,只是为了显示它们在权力上的平等,才在行政上做了如下的分配:河州事务由主教们负责,而右岸和左岸的事务分别由府尹和大学校长负责,而统筹这三者的是府尹,因为他们代表着王室的权力。内城有圣母院和市医院,外城有卢浮宫和市政府,还有菜市场,而大学城则有巴黎大学和神学生草坪,这三座城的地位是平等的。假如有大学生在大学城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,就在内城审判,外城接受惩罚,当然,大学校长极力要求的话情况除外,因为在各自的学校接受惩罚是每个大学生的特权。三个城区的权力划分非常明晰,而且互相监督,在当时有着如此明智的行政体系,可真是难得一见。
十五世纪巴黎城范围内的塞纳河中一共有五个洲,分别是:卢维耶洲、牛洲、圣母院洲、内城以及最尖端的牛渡河洲。原来的卢维耶洲可是郁郁葱葱,如今已经是遍地焦土,牛洲和圣母院洲这两地人烟稀少,极度荒凉;而牛渡河洲现在已经沉陷了,据说是因为地势的关系;剩下的内城,如今却是最为繁盛的一个。尽管内城又小又旧,但由于它保存了宗教最完整的面目,所以它在巴黎人的心目中依旧是整个巴黎城的中心。另外,当时内城还有五座桥,它们分别坐落在左边和右边。左边有圣母院桥和欧项热桥,这两座是石桥,还有一座木头桥,叫水磨桥。而右边只有两座桥,一个小桥,是石桥,另一个是木头桥,叫圣米歇尔桥。桥是主要的交通要道,可是上面却布满了房子。大学城有六座大门,都是菲利浦·奥古斯特时代建造的,从小塔记起,依次是圣维克多门、庙门、教皇门、圣雅克门、圣米歇尔门、圣日耳曼门。而外城也有六座门,从毕利城楼算起,依次是圣安东门、圣殿门、圣马丁门、圣德尼尔门、蒙马特尔门、圣奥诺瑞门。这些门都是查理五世在位时建造的,它们犹如巴黎最为忠实的护卫,夜以继日地守护着巴黎城。这些门的工艺都非常高超,不仅美丽,还很结实,只要将这十二道城门一关,再加上城墙两端牢固稳定的几根大粗铁链子在河面这么一横,就算塞纳河涨再大的水,巴黎市民们都可以在城内高枕无忧。
尽管内城、外城和大学城彼此是分开、独立的,但从空中看起来,它们仍然是一个紧密相连的整体。四面八方的、交错连接的各条街道铺在地上,就好似贯穿巴黎城的血脉一样,又好似一条条扭曲的小蛇,将整个巴黎城缠绕得密密匝匝。从上朝下看,还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两条长街,自南而北延伸,最终与塞纳河垂直相交,这两条是连接三个城区的主要通道。第一条长街是从圣雅克门到圣马丁门,不过同一条街却有着三个不相同的名字:大学城的人叫它圣雅克街,内城的人叫它犹太街,而外城的人又叫它圣马尔丹街。这条街还包含了两座小桥,一个名为小桥,另一个名为圣母院桥。而第二条街,也有着不同的名字,在左岸被叫做竖琴街,在内城被叫做制桶厂街,被外城的人叫做圣德尼街。同样,这条街也包含两座桥,分别为圣米歇尔桥和欧项热桥,它们也都横跨在塞纳河上。这两条长街是构成巴黎城的主要干道,其他各条街道都是从它们这里延伸而出的。
当然,除了上面两条贯穿南北、贯穿三个城区的主要长街之外,外城和大学城还各自有着一条属于自己的街区要道,这两条要道贯穿自己的城区,与那两条长街呈现直角之势,它们与塞纳河互相平行,看起来逶迤美丽。正因为有了这两条街道,在外城才可以从圣安东门直接到达圣奥诺瑞门;而在大学城,也可以从圣维克多门直接到达圣日耳曼门。总而言之,这便是巴黎城交通纵观图,整个巴黎四通八达的街道网络,便是以上的四大街道为主干,因此,看似让人眼花缭乱的巴黎交通,其实,只要你耐心仔细查看,还是有章可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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