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夏天头也不回地退出游戏。 吴聊看着队友图标变成了一个灰色的斜杠,顿时笑得好像一只偷到腥了的猫:真是的,这么不禁逗,竟然还挺害羞的。 夏天切出游戏的时候,起身巡视了一圈网吧。续费的续费,送水的送水,其实晚上人不多,只要不困的话,夜班网管还是比较清闲的工作。 刚回吧台坐下,夏天就看到了大丁丁萌妹发来的组队邀请。其实一开始,他的心里其实有点想拒绝的,但夏天作为一个纵横各大游戏手速超群的代打选手,就这样手比脑快地就点了接受。 然后,他的耳机再次被低音炮的笑声给轰炸了:“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还是蛮老实的嘛。” “这局不吃鸡我就不和你玩了。”夏天没好气地回道,“耽误我卖挂。” 吴聊教育道:“卖什么挂啊。挂这个东西,破坏游戏平衡,影响玩家体验。你不开挂打的不挺好的,卖挂有意思么?” “说了只是补贴家用。”夏天故作沧桑地感叹,“我四十岁离异单身带两娃,奶粉钱很贵的,你这种年轻人不懂。” “……” 这一局是核电厂飞G港的航线,两人跳了海边的M城。 除了他们,这里最起码还跳了三队,而就在这个时候,夏天余光扫到门外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年轻人,穿过马路正向网吧走来。网吧对面有一家KTV,而这个点宿舍早关门了,很多大学生嗨完都会来这里过夜。 网吧的玻璃大门被人推开,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走了进来。此时游戏里夏天才刚落地,而且和他隔了一幢房的地方就有一队人。虽然心有不甘,但夏天只好躲进了身边的房子,反手关上门,喊道:“哎等等,我忽然动不了了!好卡好卡好卡——边上就有人啊啊啊——” 然后他按键闭麦,惨叫声戛然而止。 夏天把耳机一扔,飞快地切出游戏界面,起身摆出招牌式假笑,张罗起了生意。 他登记完身份证后,把上网密码一一交给客人:“每台机器三块一小时,每人十八,一共消费九十。请问是一起付款还是分开?” “包了包了,”一个化着浓妆的女生直接拍了张毛爷爷到桌上,“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啊。” 夏天在一阵嘻嘻哈哈声里验了验钞票,机械性地打开收银机:“一共收您一百,找零十块。” 请客的女生上下打量了夏天一眼,觉得他就好像一根被超码T恤糊住的竹竿。人一瘦就显得年纪更小了,和未成年童工似的。 “不用找了,”鬼使神差的,女孩豪气一挥手,“别告诉你老板啊,留着自己多吃点。” “哎?”夏天有点意外地眨了眨眼睛,笑意里顿时多了几份真切,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,餍足的好像某种被投喂了的小动物,“谢谢姐姐!” 小姐姐被他笑得心里一酥。 夏天正想回去打游戏,E7的服务灯又亮了。而与此同时,一旁耳机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枪声,夏天估摸着自己回去也是凉了,索性决定去处理一圈工作。 耳机孤零零地被搁在吧台下。 不一会儿,里面传来低音炮的声音:“你还在吗?” “别急,你可以小退一下,反正咱离圈近。”吴聊温柔地顿了顿,“我等你。” 夏天给客人处理完电脑问题,回来打开游戏,发现自己的角色虽然残血,但还好好地站着。房间大门敞开着,而外面远远近近的有四个盒子。 “哟,回魂啦。”大丁丁萌妹听到动静从边上二楼跳窗而下,“快快快,地上。” 三级甲,二级头,两个急救包三瓶药,还有一把步枪。 第一次享受传说中小姐姐待遇的夏天忽然有点不好意思,小声说了一句谢谢。 “快捡啊,还有一队呢。” 两人从M城出来以后准备跑圈,而这次在夏天的坚持下,吴聊失去了汽车驾驶权。 某人手上闲着,嘴里就更停不下来了:“卖挂的小哥哥,你老实告诉我,你到底多大了?” “十二岁。” “十二岁就修仙修到凌晨三点?” “爱,安母,佛郎,阿爱力卡。”(IamfromAmerica-我是美国人。) 吴聊短促地笑了一声,模仿着夏天糟糕透顶的口音:“这么巧,爱安母佛郎阿爱力卡吐。”(IamfromAmericatoo-我也是美国人。)[注2] “我说,你是不是主播啊?”夏天听起来没什么好气,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,“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上电视了?” 直播间粉丝百万的吴聊同志说得信誓旦旦:“不是。”他也不算说谎,毕竟没有在播。 “不是主播还这么皮。”夏天骂道,“少骚几句会死吗?” 耳机那头传来几声低笑,夏天几乎能感受到那磁性的呼吸轻轻吻过了麦克风的海绵膜:“我就是喜欢和你说话啊,不行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