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祥的预感像秃鹫一般在盘旋。 张亮又说:“我要去一趟厕所。” 蒋浩宇看了看夏初蓝,又看了看梁子涵,之后对张亮说:“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 “我还是自己去吧。”张亮冷笑,随后直截了当地说,“事到如今,我已经不相信你们任何一人了。朱记者就是上厕所时被害的,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辙。” 说完,张亮就独自下车了。 张亮对蒋浩宇的怀疑与嫌弃简直溢于言表,但蒋浩宇不怪他。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,张亮有这种反应也不足为奇。 不过张亮提到了朱记者,蒋浩宇不禁想起了朱记者死亡前仍死死攥着的烟头。 那个烟头现在还在蒋浩宇的口袋里。 “朱元啊朱元,你究竟想说什么呢?”蒋浩宇一边掏出那个烟头端详着,一边轻声念叨。 “在想朱记者的死吗?”夏初蓝说。 “嗯。”蒋浩宇点头,“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临死还要把这东西攥在掌心。” 夏初蓝用食指卷了卷发梢,想了一会说:“有没有可能,朱记者想表达的意思很浅显?” “比如呢?” “嗯,比如……他只想告诉我们,杀他的人也吸烟?或者说,杀他的人,原本就是约他出来吸烟的?” “除了你我之外,梁子涵和张亮都吸烟。” “可是梁子涵总不会跟朱记者一起去厕所吧?” “不能这么考虑,朱记者要上厕所也可能是凶手伪造的,他的腰带,也可能是在死后被凶手解开的。” “这确实有可能。” “所以从吸烟与否上,判断不出谁的嫌疑更大。” 夏初蓝点头,不经意间又望了一眼梁子涵。 他们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很小,近乎耳语,但夏初蓝依然不确定梁子涵是否听得见。 忽然,车顶的灯光闪灭了一下…… 车顶的灯闪灭了两下之后,就彻底不亮了,车厢里顿时陷入黑暗。 “什么情况?”梁子涵说,语气有点紧张。 “应该是没电了。”夏初蓝说。 几分钟后,司机张亮回来了。 “司机先生,我们车厢里的电力已经无法恢复了吗?”夏初蓝问。 黑暗中的张亮叹了口气,说:“是的,看来车子电瓶里的电已经耗尽了。我也没办法。” 蒋浩宇也预料到了客车会失去电力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。还好他手中有之前拿到的手电,关键时刻可以用来照明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黑暗车厢里的压抑气氛实在难捱。 司机张亮忽然打破了沉闷。 “太没劲了,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?”张亮说。 梁子涵不以为然,“像这样安静地坐着不是很好吗?” 蒋浩宇没有说话,但他明白张亮不是觉得无聊,而是想点事做排解那种压抑感。 张亮说:“闲着也闲着,我们轮流讲个故事吧?我受不了车里这种……安静了。” 果然和蒋浩宇猜想的一样。 善解人意的夏初蓝说:“我觉得可以。” “我也参加。”蒋浩宇说。 只剩下梁子涵没有表态。 “梁,梁小姐,你也一起吗?”张亮问。 黑暗中看不清梁子涵的表情,但她回答的很痛快:“好啊,我的职业就是讲故事。” 身为撰稿人的梁子涵,可能是四人当中最会讲故事的一个。 张亮说既然大家一起讲故事,最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。 夏初蓝说:“现在车厢里温度这么低,我们就以‘火’为主题吧。” 大家都觉得不错,一提到火,就觉得身体暖洋洋的。 四个人各自想了一会,最后张亮先开口了。 张亮的故事名叫搏火者: “在海的对岸住着一位老人,老人以钓鱼为生。 钓上来的鱼一部分自己食用,另一部分就卖给街上的商贩,换一些酒来喝。 某天傍晚,老人喝着酒,在海边自己的茅屋前烤鱼来吃。 可是不知不觉,老人竟然借着酒劲睡着了。 用来烤鱼的火却并没有熄灭,火焰点着了他的衣服,和他仅有的那间茅屋。 老人被火焰灼烧的痛感惊醒,可火势已经无法控制。 他跳到海边熄灭身上的火,但他唯一的那间茅屋却被大火彻底吞噬了。 失去了家的老人,恨极了火这种东西。 他不再钓鱼,而是跑到了海岸附近的树林中,每天每天点着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