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想告诉她,她能坚持到现在,他其实打心眼儿里佩服她。娇弱弱的小姑娘,像朵开在寒冬十月的桃花一样,开错了季节,任凭寒风雪催,生不能,死亦不能。 “我去隔壁照料片刻,晚些时候再来看你,好不好?”他手伸了过去,她两只搭在红裙上的手,立刻缩回了袖子里。 最终,季明德并没有去接另一房妻子胡兰茵,反而在堂屋里,当着早早到来的宾客们的面,跟季白吵了个翻天。 知府胡魁等不到新女婿来接人,不得已,想想季白地库里那百万之巨的巨财,只得抹了老脸,亲自把女儿送入季家。 蒲一进院子,便见堂屋里季明德扼着季白的喉管,一只白生生的拳头,不过转眼之间就捣到了季白眼眶上。 一把掀翻八仙桌,季白横腿扫过来,他接过那条腿,顺势便将季白扯倒在地吼道:“杀季明义的时候,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为了子嗣而为难的一天?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他你就进不了祖坟?亲儿子你都敢杀,禽兽不如的东西。” 这那是什么书生,那里的书生会有他这样的身手? 季白一个行走江湖几十年的练家子,不过一招之间,就叫一个白面书生放翻,便院子里那些家丁们,都差点惊掉了眼珠子。 胡魁喝道:“府兵何在,季家家丁何在,将这院子给本官圈起来,季明德这厮定是疯了,竟敢以下犯杀,欺打宗长,来人,将他给我抓起来。” 胡兰茵一把扯了盖头,柔声劝道:“爹,清官难断家务事,大喜的日子,明德也许只是因为欢喜而鲁莽了些,您这一搅活,女儿这婚还结不结了?” 胡魁穿过看热闹的人群,看到堂屋里的季白站了起来,就在季明德身后,惨白着张脸,忽而两手拍到一处,再接着,朝自己的脖子划了一划。 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,便是先输的那个。 杀季明义本是件密事,天知地知,唯有胡魁和季白俩人知道,季明德若果真是个书生,怎么可能知道?若他果真是个书生,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身手? 从八岁起便长在成纪的季明德,一出手便改变了季白对他的看法,当然,也改变了季白对待他的策略。 取了方帕子揩着自己脸上的脏污,季白道:“明义是你大哥,也是我的儿子,他死了,我焉能不伤心?但他是在关山里失足,掉进水里淹死的,这胡知府知道,全秦州城的人都知道,你回二房休息休息,明日再过来看兰茵,如何?” 院中四十多个家丁,人人都带着兵器,就在前院四周站着,季明德唯有一人,若想硬拼,肯定拼不过。 他有些后悔自己意气用事,戳穿季白戳穿的太早,铁青着脸站了片刻,与同样穿着吉服,面貌娇美的胡兰茵擦肩而过,走了。 第(3/3)页